第四十六章拒婚

龙飞回到家里，见母亲好好的。便说：“妈没病？”

“飞儿，你回来了妈就病好了。妈一个大喜事告诉你。”

“喜事？啥喜事？”

“冬花，过来，龙飞回来了。”

“妈，他就是龙飞哥！”一个少女的声音从龙飞身后传来。

龙飞转身一看，面前站着一个身材单瘦的女孩，上身穿一件蓝花格衣服，下身一条黑色的裤子，裤脚较小，把她的两条不很肥的两条大腿绷得紧紧的，臂部还没有发育成熟，但是，胸前那两只小**鸽却展翅欲飞的样子。头发很黑，扎着两支小羊角辫。脸色红红的，像八成熟的桃子，很健康的样子。大约十五、六岁，不漂亮，也不丑。给人一种善良，实在的感觉。

“儿子，她叫冬花，是老太监远房亲外号甥女。”说到这里，春艳深深地叹了口气说：“她的命很苦，小时候没了妈，长大了没有了爸，老太监死的时候，把她交给了我，这是他不放心我啊。”

“大监叔！”在龙飞的印象里，老太监是石村的老光棍，从小父母双亡。只有一个妹妹嫁人了。他脸上不长胡子，高瘦的个儿，走起路来像女人。村里人给他取了一个外号叫太监，随着年龄的增长，在太监前面，又加了一个老字。叫老太监。

“你爸走了，妈脚不好。老太监就主动来照顾我。没想到，不到一个月。他也走了。妈是个克夫的命呀。”春艳说完，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出来。

好一会，冬花用手拭干母亲脸上溢出的泪水说：“崽呀！妈骗你回来，就是要你回来相亲。龙家不能无后，妈年纪也大了，想孙子了。冬花是个好姑娘。你娶了她。妈想抱孙子了”

“妈！你有病呀！我今年才17岁，我要读书！我不同意“”。”

“不行，不同意也得同意！”

“不行，这件事妈做主了。你想要我这个妈，今夜就与冬花圆房，读书我又不干涉你。明天你就回学校去！冬花说了，她要把猪场办起来。她年轻，有的是力气。我不怕苦，妈已经把你爸养猪的绝活都学会了。有冬花在，妈有希望。飞儿，你就安心的读书吧。考大学，考研究，妈都支持你。”

“妈！龙飞长得好帅，我不配！”

“好看，不能当饭吃。我说行就行。”

“妈，您真好！我会对您一辈子好的。您放心！无论碰到多大的困难，我一定要把这个猪场办起来！”

冬花左一个妈妈，右一个妈妈，声音甜甜的，听起来像亲女儿似的。

“妈妈，想不到我出去才才一多个月，就发生了这么多事。”

“儿子，你走之后，你叔叔老太监照顾我，后来就一病不起，和你爸爸一样，到医院检查，是癌症。也不吃药，不打针，不到一个月就走了。临走之前，他拖着病重的身体，做通他外甥女的工作。和我住在一起。想不到，这冬花，人勤快、又有力气，嘴巴又甜，这几个月来，如果不是冬花照顾，妈怕是真的见不到你了。”沉默了好一会，母亲伤心地摇了摇头，“儿子，妈知道，妈是个克夫的命。我也不想再找了，和冬花相依为命。你就在外面安心读书吧！”

龙飞沉默了。

春艳继续说：“儿子，你不要看不起老太监，他是一个好人啊，他临死的时候，也舍不得花那1500元钱，说是留给你作学费的。”说着，她从房里拿出一个布包递给龙飞，这钱你拿着，下学期再去读书。”

龙飞感动得不知说什么好。想不到老太监对自己、对母亲这么竭尽心力，老太监从小对他特别喜欢。见着他，就要抱一下。此时，在龙飞的心目中，母亲是伟大，老太监是伟大的。这种情怀是无法用金钱来衡量的。

龙飞把钱递还给母亲说：“妈妈，我没有失学，我现在在NY市孔德中学读书，一切都很好。”

“你哪来的钱？在城里读书，要很多的钱。”

“我碰到好人了，今后我会慢慢告诉您，总之，我现在一切都好。”

“嗯。”

春艳脸上漾出了笑意，吩咐冬花：“冬花，快煮饭，捉只鸡杀了。”

冬花一边应允，便去杀鸡去了。

“崽啊，这冬花确实是个好姑娘，人勤快，做事又麻利，嘴巴子又甜。你看，这屋子自从她来到我家后，屋里屋外，收拾得干干净净，爽爽溜溜的。家务事做得又快又好。我实在挑不出她的毛病来。”

龙飞听母亲一说，环视四周，的确与母亲说得一模一样。虽然是土屋，简陋，没有一样好家具。但是，每一们东西都摆得井然有序，擦得干干净净。真像刘禹锡《陋室铭》写的斯是陋室，惟吾德馨，给人以温暖，舒适的感觉。

“崽啊，这冬花，你可要待她好啊！”

“你看冬花人怎么样？”

“不错啊！”龙飞不由得说。

“那就好，那就好。”

“妈妈，你到底什么意思？”

“我想，冬花，人也你都看到了，而且，在家里这么些日子，我越来越喜欢她，她不嫌我家苦，我想将来给我作媳妇。”

“啊！”龙飞有点吃惊了，说：“妈妈，我现在还小了，又要读书，我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啊！”

“崽啊，打着灯笼也难碰到这么好的姑娘了，我现在又不是要你就结婚，现在农村里十七、八岁的结婚多的是，你就答应妈，给我吃了定心丸，我也心安理得好好待人家。”

“妈，我……”龙飞感到无言以对。

“唉，龙儿，这件事就定了，妈就给你作一回主。妈不会看错人的。你读书你的书，有冬花陪我，你也不用挂念妈了。现在妈也想通了，一心一意与冬花一起过日子。想你爸了，就到他坟上看看，跟他说说话。”停了停，谢春花接着说：“对，老太监的坟和你爸葬在一起。”接着，又叹着气说：“他们俩都是好人啊！”

“妈，你怎么……唉。”龙飞不知怎么说。

“别不好意思了，我早就问了冬花啦，她看过你的像片早就喜欢了你，你今天回来，妈看得出，她喜欢你。”

“妈！！！……”

龙飞说不出话了，他能说什么呢？答应母亲，皆大喜欢，龙飞感觉得这个家，确实需要像冬花这样的姑娘。母亲行动不便，孤身一人，有什么病痛，也无人知晓。有个人在她身边，自己出门在外，也安心。此时，他明白，少年夫妻老年伴的含义了。无论人还是动物，都是一对对的，不能孤独，可是，自己并不真的喜欢冬花。这时他起了婷婷，婷婷对自己一片痴情。虽然从未说过我喜欢你。但是，龙飞的内心深处已经体味出爱的滋味，自己打心眼里也喜欢她。不过现在是读书，也深知，爱情的砝码最终还是事业。现在，自己的理想还没有实现，还没有资格去谈论爱情，可现在，母亲把爱情变成了婚姻，实实在在地送到他面前想推都推不掉。唉！龙飞感到不知如何处理这件事。他不能用绝情话去伤两个女人：一个是他母亲，一个是一个纯朴善良的女孩。

这时，母亲也帮冬花炒菜去了，屋子里弥漫着温暖空气。黑虎蹲在门前，注视着远方，守卫着这个贫穷的家，明亮的电灯光照着屋中的一切，是那么温情，那么和顺。

这个家，虽然贫穷，却是温馨的。但是母亲要自己娶冬花，他坚决不同意。